第 11 章

“我只是想知道她喜歡什麽，我想你們是姐妹，一定有了解。”鄔童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，雙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頭，眼神飄忽不定。

顧夢的心裏的溫度一下降到了零點，但是她還是強撐著笑容，問他：“你怎麽想的？”

鄔童的神色溫柔下來，“我想陪在她的身邊，將最好的都給她，我相信總有天，她會接受我的。”

懷柔？顧夢想起前世，鄔童確實一直配在白妤枝的身邊，是她好用的一把刀。可是，最後呢？

“如果，她有喜歡的人，或者後來她愛上了別人？”顧夢試圖說服他，甚至卑劣地去惡意推測，只為將這孽根斬斷。

“那就當還她的。”鄔童目光堅定，只是他那時候太年輕了，分不清心動。

顧夢想再沒見過，比自己還廢物的重生者了，即使知道結局，她還是阻止不了，只能看著他走向火海。即使，上天再給了她重生的機會，她還是不敢將年少的心動，說給他聽。

“學長，我恐怕很難回答你的問題了。”顧夢捏緊了自己的袖口，“我並不知道他人的生活，也不關心他人的生活。如果，真的想知道。我覺得學長，還是親自去問本人的效率高。”

鄔童蹙著眉，感覺哪裏不對勁，還是沒有說出來。“這樣啊，好吧。”

“沒有什麽事情，我走了。”

顧夢的心裏很亂，她覺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，明明不想那樣說話的，就這樣發了莫名的火，下次遇見，真的非常尷尬。

她抽出一張草稿紙，在上面胡亂寫畫，力氣大到指尖都泛白。連身邊來了人都不知道，直到王九思抽走了她手裏的筆，動作帶了絲不容拒絕的霸道。

“怎麽了，心情不好？”王九思坐在了他前面，將整個身子轉過來和她說話。

見她不答，用筆尖輕輕戳了她的手。潔白的手掌上，迅速出現了幾個墨藍色的小點。顧夢只覺得好笑，“幼稚鬼。”

王九思瞇起了眼睛，也停下了動作，支起腦袋看她，“不生氣了。”

顧夢得承認，一張好看的臉真的讓人瞬間消氣。她繃不住了，“我什麽時候生的氣，也就你王大少爺脾氣大，痕跡到現在還留著呢。”

“我只是不想你過度地接觸到這部分事。”王九思嘆了口氣，繼續說到，“你的身體還是像小時候一樣？”

顧夢想說自己的身體已經調理地和正常人一樣了，而且她覺得王九思總是對自己有莫名的保護欲。

“我知道，你是為我好。”

“有想吃的東西嗎？今天正好，學生會不忙。”王九思悄悄抽調了那張草稿紙，在手心捏成了團，悄悄地放在自己的口袋裏。

是嗎？顧夢的註意力，一下就被轉移了。

王九思含笑看著她，看她在手機裏戳戳點點，思索吃什麽。

是夜裏，漆黑的天上沒有一顆星星，慘白的月亮懸於天際。

在女王門口當值的小侍女，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。四周，是一片寂靜。

“吱吱”像是小鳥的叫聲，小侍女驟然清醒。她推開門，走進內室，想將燃盡的熏香，再換一個。

心緒不寧的她，不小心失手打翻香爐，清脆的聲響，使她立刻跪在了地上。

“女王陛下饒命。”

可是，許久都沒有聽到響動。她小心翼翼地挑開床幔，不經尖叫出生。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，卻在開門的時候，被一腳踢了回去。

她的淚水從臉頰兩側滾滾而下，她知道她活不了了。伏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腰，嘴裏大聲道“女王陛下··`她死了。”

又是一腳揣在了她的背上，侍衛快步去查看情況。

此時，沒有人管她了，小侍女吃力地走出門外，哇地一口血噴在地上，映著慘敗的月光。好似那月亮吞食了人的血液。

當晚，喪鐘敲開了薄薄的晨霧。整個城市的像油鍋裏，落入了幾滴清水。所有人，敏銳地豎起了耳朵，洞察一切風聲。

西格女王的死去，給所有人一個猝不及防的耳光。

顧夢的睡眠不好，當時便被驚醒了。她爬起床，看著整個府宅裏亂糟糟的，一時間燈火通明。顧父帶著妤枝匆忙地登上馬車，沒等顧夢開口，便疾馳而去。

掛滿白條的馬車，顧夢想起來了。

一鯨落，而萬物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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